论坛群英录之天使传说

舒马赫

“昔我往矣，杨柳依依。
今我来思，雨雪霏霏。
行道迟迟，载渴载饥。
我心伤悲，莫知我哀。”——《小雅·采薇》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
      天使站在舟头，身后接天莲叶翻涌着层层青浪，像天女织成的纱在一双双欢笑的玉手下纵情的抖动，清风把幽幽的荷香和天使的歌声传到岸旁，她摇起橹，在密密的荷林中时隐时现，一袭白色长裙，像一只游动的玉莲，拨得满堂的莲花霎时娇艳起来，仰起粉嫩的笑脸迎来这位仙子。
“又死人了！”天使一上岸就听人议论纷纷，“可怜那孩子只有7岁”
% n: }  a/ E$ M1 A* J2 |- @是熊。
后山有一只灰熊，许多无辜的人命丧于此。
天使觉得自己不能再等了。
; v& s$ @6 S( o1 _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 缪天思语
7 A1 `' T& U) G7 J( H      我是天使，人们爱称我缪天，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这样称呼我，但我喜欢这个名字。屠熊的决定是我自己做的，我早就决定进山里除掉那个畜生为大家报仇，只是别人都说你一采莲女，人家身强力壮的男丁都死于熊口，你就不要去白送死了，不值啊！他们不知道，而我也永远不能说，那是我为师父死守的一个秘密。师父传我的幽兰剑依然荧光森森，冥气刹人，玉兰袍轻若蝉翼，飘似紫烟。
去年，我放走了我的黑鬃马，知道那是师父的心爱之物，而我终究无法忍受给那天池良种之物加上嚼子，黑鬃马那灵物岂是让我辈所骑之的？他不属于任何人的。

3 d# _. o! a, w& j, |, C      缪天上路了，她仔细的查看每一根断枝，拨开草窝看看是否有熊的脚印，线索太少，很多断枝和被踏的草窝都是三五天前留下的。白天像这夏季艳阳下的糖块一样慢慢化去，太阳消退了他的火焰，山林的天空弥漫了殷红的晚霞，诡异的红像割破的伤口滴淌出的鲜血。随即便是夜晚的降临，濛濛的水汽笼上草尖，黑夜的被子罩上了大地，星星哼起了眠歌，大半个月亮冷冰冰的钉在天上。天使不愿意回去，这样无功而返也对不起已故的师父。
      灌木里突然传出一阵悉悉嗦嗦的声音，她警觉起来，攥紧了剑梢，接着出现一排绿光，像萤火虫一样，忽闪忽闪，绿光越聚越多，伴着悉悉嗦嗦的声音朝缪天压来。
“是狼群！”缪天立刻便意识到了，不过那些家伙们平日里也只是干些偷鸡摸狗之事，并不像灰熊那样要了那么多人命。她松开了剑梢，“一个飞身离开算了，不用教训他们，”正想起身只听得一声马嘶，又是灌木噼里啪啦折断的声音，一个黑色的高大身影冲破灌木林，跃到缪天跟前。
     “黑鬃马——！！”缪天惊呼，“没想到在这儿碰上你！”她搂住它的脖子，把脸贴在它沾有水汽的皮毛上，轻轻拍打它，黑鬃马也直蹭着缪天，发出温柔的哼哼声。狼群跟了上来，缪天一惊，拔出剑，黑鬃马调过头，前蹄狠点了点，把头朝前甩了甩，鼻子里发出不愉快的咕噜声，狼群很听话的后退了几步，规规矩矩地蹲在地上，黑鬃马俨然是他们的首领！它又调过头，对着缪天不安地跺着脚，使劲儿甩头，发出驱赶地嘶叫。像在喊：“离开这儿，离开这儿”
     “怎么了，我是来屠熊的不能再看着它伤人了！”
     黑鬃马依然冲缪天甩着头，发出很强烈的呼吸声，它甚至上前顶天使，想让她离开。
9 W, M2 g  w* j1 B: Q     “你到底是怎么了？”缪天拍着它的前额。“那些家伙是你的朋友吗？”她指着那些狼，
" W# K6 `2 k: T1 \2 U/ d* p4 w$ T     黑鬃马似乎被激怒了，它两腿站立，对着缪天愤怒的嘶喉，一心想撵走她。而缪天却僵持着，不知所措。
9 ^7 k+ p: {7 L$ s3 C3 f4 j# M3 Y4 X6 X      终于，僵持被山洪般的一声怒吼打破了，缪天能感到地面轻微地颤动，黑鬃马停止了嘶鸣，眼神中闪出一丝绝望，狼群上前，面对脚步身的方向站在骏马身后，缪天似乎意识到什么，一场恶战就要开始了。
7 O/ q. C+ X( N8 u" q7 |1 U& Q      灰熊终于现身了，比想象中的还要大，简直是一堵高墙！走来时挂断了不少树枝，缪天这才明白，为什么那么多断裂的树枝原本都是生在高处的。灰熊看见了他们，又是轻蔑又是震怒的咆哮，缪天甚至能感觉到它吼出的气流，她不再犹豫，猛地抽出幽兰剑，冷冷的剑光狠狠地和灰熊对峙，紧接着她飞身跃起，朝着灰熊脖子刺去，灰熊显然讨厌这种蚊虫丁咬，一掌重重地朝缪天挥去，好在她机敏地跳开了，黑鬃马一声长啸，狼群开始向灰熊扑去，灰熊就像扯开上衣一样，把它们一一甩开，缪天看准时机，高高跃起朝熊的一只眼睛刺去，灰熊顿时发出地狱般地嚎叫，全然不顾狼群潮水般涌上，它两腿站立，直直朝缪天走去，狂暴地挥弄着爪子，缪天又轻捷地飞起，对准灰熊的另一只眼睛，谁知灰熊猛地把身子一侧，一掌向缪天挥去，缪天躲闪不及左臂顿时染得鲜红，她一下失去重心，跌到了地上，眼睁睁看着灰熊狰狞地朝她走来，黑鬃马发疯似的冲向灰熊，猛踢着他的头部，灰熊又一掌向他砍去，鲜血从黑鬃马的脖子上喷出，他痛苦地长嘶一声，侧倒在地，又挣扎着爬起来，挡在缪天跟前，灰熊对着他又是一爪狠命地扇去。狼群朝灰熊发起了更猛烈地攻击，灰熊也多处负伤，已不像先前那样凶猛了，缪天用剑支撑着起来，强忍着伤痛用尽所有的力气，朝灰熊的另一只眼刺去——它彻底开不见了，无头苍蝇似的到处乱窜，一匹健壮的公狼扑上去，咬住了灰熊的喉咙，灰熊抓住它狠狠扯开，抛到地上，又一只公狼接着前去，咬住先前那个位置，就着样，一只接着一只，直到灰熊轰然倒下——发出重重的呼吸，最后终于不再动弹。
* |8 }3 j7 C9 Y      灰熊的周围，七零八落地躺着死伤的狼群，轻伤的默默地舔拭着重伤的上口，用头顶着它们，希望它们站起来，缪天扯破自己的玉兰袍替黑鬃马包扎伤口。
天，已经蒙蒙亮了。
      天使已经不记得怎么和他们告别了，最后望一眼的是——狼群和黑鬃马凄凄的背影。就这样，一切都结束了。
$ |  E$ A. [2 }8 z1 m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 黑鬃马最后的诉说
      我永远也无法告诉天使为什么我会和狼群在一起，我救过头狼的命，他为了感谢我，让我带领狼群出入在这个山林里。灰熊是我们的天敌，那晚我们决定和灰熊决斗，和天使碰面的地方是灰熊的必经之地。就在灌木后面有一大湖，灰熊每晚会来喝水。我们确实伤亡惨重，但如果不去战斗，我们的生活就永不得安宁，天使大概也是这样想的。其实天使不必为我的伤自责，因为她曾经给了我最渴望的东西——自由，承认自己是匹叛逆的马，还有谁会像我这样向往自由，天使给了我这个，而我可以为她付出生命，可惜，这些话她永远都听不到，人类，终究不明白我们的语言，而我还记得她最爱的诗句——
# b1 Q; X3 S: }& L: H“昔我往矣，杨柳依依。
. J: W. ]: K0 i! h4 B今我来思，雨雪霏霏。
行道迟迟，载渴载饥。
我心伤悲，莫知我哀。”